清晨的窗外,壹片綠蔭。因了昨夜雨的滋潤,大片大片的樹葉在陽光下閃閃的發著光亮。
樹陰下的花朵卻沒了往日的鮮艷,皺皺的朵兒被烈日烘烤地翻成了褐色,正耷拉著腦袋開始了雕謝。
算來,到這裏的日子已有壹月有余,可眼前的風景卻是壹季。從樹葉的發芽到葉兒的茂盛,從花兒的打朵到花開鮮艷,從心境的零亂到平靜如水,壹切都在悄悄地變化著,不由嘆之,時間好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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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靜下來,心就覺出了少有的清新,有時還略帶著壹絲的歡喜,於是想起林清玄的《清歡》。難道自己也入了那樣的佳境,有了壹些小小的、淡淡的清歡之心。
友人傳來他的小院風景:壹片不大的壹樓後院,被他種了蔬菜、瓜果,那綠色是西紅柿,正結滿了青綠的果實,也許用不上幾日,友人就會發來壹盤青椒炒西紅柿的照片來。那黃褐色壹些的是南瓜,看上去足足有壹個西瓜大了。對了他還種了壹片韭菜地,春日裏他還說,他做了韭菜合子,顯擺過我的。最有趣的是他傳來了他家的訪客照片:壹對白色的小貓正虎視眈眈地依在他家窗外的玻璃前向裏窺視,那眼神分明就是正等著覓食的急切。原來這群流浪貓有七八只之多,被友人呵護著,天天只要壹到飯點就守在窗外等著打食,友人說,他還特意為貓們備了貓糧餵。
想來,友人也是從這些田園、小貓中得到了生活的樂趣,才在壹天的忙碌之後,種壹片園,餵壹群流浪貓,讓自己的心在疲憊後有壹種小小的清歡。
有這種清歡情懷的的還有我的母親,她老人家天天快樂的事情就是與她相伴的小貓說話,她壹早就在院中訓練那只貓打滾、上樹,母親還像對孩子說話似地對她的貓說,看妳自己不把自己的娃娃看好,生了五個帶出去壹次丟壹個,這到好,老了老了也沒壹個娃娃能陪著妳。
母親的話雖說是說給老貓的,但做兒女的聽了也覺心酸。母親的孩子也是壹個個長大,壹個個地遠去,老屋裏只留下孤獨的母親。時時懷了愧疚的心來安慰母親,母親說,她早習慣了,她有那幾十盆的花,還有她的老貓需要她伺候,天天忙得壹挨到枕頭上都睡著了。
母親壹輩子心境單純,她對事物沒過多要求,就像昨日回家,為母親做了壹碗面,母親像孩子似地端起碗暢快地吃著,不時還誇我做面的技術有了長進。
母親吃過飯拿出她的體檢表,看到母親的各項檢查都正常,我也放心了許多。
女兒就要畢業了,她用微信發來了穿著學士服的照片,我欣喜地笑了。記得那年送她異鄉求學時,她還是那樣的稚嫩,開學都壹月了,還是天天打著電話哭訴著委屈,那時我的心就牽掛著她,天天怕她不快樂,天天怕她受委屈。整整壹個學期有時我都怕電話響起。
漸漸地與女兒的電話不再聽到她的委屈,不再聽到她的流淚,更多地是感受到她的成長。我也壹步壹步從壹個呵護她的母親變成了與她壹起成長的親密朋友,我們更多地探討著學習、生活。
看著女兒的畢業照裏各種搞怪的樣子,讓我忍俊不禁。青春就是這樣的透徹,純粹地連女兒嘴邊那抹笑都讓我心生羨慕了。
欣慰女兒的成長,讓我如釋重負。
看到女兒,不禁想起了她,女兒的老師,壹個清秀的女子,與她的相識緣於去那個城市看女兒的課間,那個與女兒並肩走向我的女子,就那輕輕淡雅的壹笑,便化了我心中最溫柔的地方。從那日起,我們便有了壹份姐妹情誼,彼此有了壹份相牽。常常隔空相聊,我天天為她祈福,盼著她能壹切如願,早點實現做母親的心願。
敲打著文字,窗外的陽光隱在了雲裏,壹絲涼風輕輕地吹過,捧壹杯茶,坐在這午後,心便多了幾分愜意。也許壹切都在這些輕輕、淡淡的經歷與感受中給了自己壹種清新的歡喜,讓自己能靜心地去欣賞友人、關心母親、疼愛女兒。
這些就是我淡淡而幸福的清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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